第6章 吐泡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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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逸紅著臉，抱著記錄本回到水族館內。
他看著水箱裏沒有人魚的身影，便圍著玻璃慢慢地尋找著人魚的身影，人魚蹲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，箱底的水草遮擋著人魚的身體，只將漂亮的魚尾露出了一角。
唐逸輕輕敲了敲玻璃墻體，想吸引人魚的註意力。
人魚從水草中探出頭，看唐逸一眼，表情裏帶著一點怒色。
唐逸向來是個會察言觀色的，再加上與人魚這麽多天的相處，他自然知道這人魚處在生氣的邊緣。
人魚眉頭一皺，唐逸瞬間明白，他笑嘻嘻地往外退，“好嘞，我知道了，我走，你別生氣，我走。”
唐逸抱著記錄本又退了出來，他看看手腕上的表，現在是午餐時間，先去食堂幹個飯吧。
而且，記錄本上寫了，人魚偏愛熟食，那正好去食堂選點吃的給人魚送去。
正在幹飯的唐逸，擡頭看到了經理笑瞇瞇地向他走來。
唐逸暗道：完了完了。
“小唐吃飯啊？”經理客套地詢問。
唐逸覺得他說的是廢話，但還是沖著他笑，“是，吃飯呢。”
經理放下食盤，跟唐逸商量，“小唐啊，你能不能想想辦法，讓人魚的傷好得快點。”
唐逸聽完經理的話，飯也吃不下去了，“經理，傷筋動骨一百天呢，更何況人魚今天又受了那麽重的傷。”
經理表情急切，“可是！”
“誒！經理。”
唐逸打斷他，“您吶，耐心一點吧，這種事情急不得。”
經理沒法子，“小唐，只要你在這個月之內，能讓人魚開放展覽，我就給你發獎金。”
唐逸聽了笑得異常燦爛，嘴角的笑意都能滲出甜意，“發多少？”
經理想了一下，“五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唐逸就驚訝道：“五千啊！謝謝經理！”
經理有些尷尬，他本來想說五百來著，唐逸這家夥的反應太快了。
不過五千就五千吧，他們大老板剛把人魚買下來，星際動物園的營業額就翻了好幾倍，若是唐逸真能讓人魚乖乖地接受展覽，讓營業額不知道要翻多少倍，這麽看來五千都是小數目。
“對，五千，小唐，只要你能在這個月之內讓人魚展覽，我就給發五千塊的獎金。”
經理說。
唐逸笑道：“你立字據。”
他不接受畫餅行為，白紙黑字都別想抵賴。
經理尷尬地笑了笑，把不爽忍耐下來，“好，等我回去了，我就給你寫個保證書，放心，我說話一向算話……”
“經理，我正好帶了紙和筆，您湊合著用一下。”
唐逸乖巧又期待地笑著，他遞上紙筆，心裏卻在吐槽：說話算話？給誰畫大餅呢？
伸手不打笑臉人，經理點頭，“……行，行。”
唐逸拿著經理給他寫的字據，笑得合不攏嘴，“謝謝經理了，我回去看看人魚，您慢慢吃，慢慢吃，哈哈哈。”
經理臉色有些陰沈，他點了點頭，他都立字據了，唐逸這家夥要是這個月完成不了任務，就把他開除了！
——
唐逸把字據折好，放進褲兜裏，去食堂選了幾樣菜裝進食盒裏。
他提著食盒高高興興地跑回水族館，剛進門就看到人魚浮在水裏，百無聊賴地吐著泡泡。
唐逸心情特別好，他走到玻璃墻前，敲了敲墻體。
人魚立馬擺動著尾巴向他游去。
唐逸提著食盒走到池邊，人魚順勢趴在平臺上，尾巴尖留在水裏，隨意擺動著。
“逸……”人魚在叫他的名字。
唐逸打開食盒，聽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，問：“你在叫我的名字？你會說話？”
人魚銀白色的睫毛撲閃一下，點了點頭，“唐逸。”
這次叫的比上次好，字正腔圓，唐逸的名字從他嘴裏念出來像歌謠一樣好聽。
唐逸又想起那句話，人魚是具有高智慧的物種，不能將他們歸為動物，更不能將他們關在籠子裏像動物一樣被展覽。
“嘶……”唐逸有些頭痛，這個月之內，他要說服人魚接受展覽。
陷入思考的唐逸，無意識地皺起眉頭。
人魚收斂了自己手上的利爪，用手指輕輕地按在唐逸微皺的眉心。
冰涼的觸感讓唐逸回過神來，“你……”
人魚歪了歪頭，隨即微微一笑，張嘴吐了個泡泡。
唐逸看著慢慢飄升的泡泡，眼底有些驚訝，他伸手把泡泡戳破。
“哈哈。”
唐逸沒忍住笑了笑。
人魚見他笑了又吐了好幾個泡泡，唐逸看著透明的泡泡慢慢飄向空中。
他猛然意識到，人魚給他吐泡泡，是在哄他開心嗎？
唐逸笑著搖搖頭，他不敢確定，但看人魚的樣子，真的很像是在逗他開心。
“你會說話，那你有名字嗎？沒有的話，我給你取一個。”
唐逸回望著人魚的眼睛。
他看著人魚銀色的眼睛，看著人魚的嘴唇上下開合，說出一連串的音節。
“啊？”唐逸沒聽明白。
人魚又重覆一遍。
這一遍唐逸依舊沒有聽明白，只是依稀聽清楚一個詞——艾利克斯。
“艾？艾利克斯？”唐逸試著重覆人魚的話，“這是你的名字嗎？”
人魚聽到唐逸這個名字來叫自己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尷尬，他垂眸一想，也接受了唐逸這麽叫自己。
他對著唐逸點了點頭。
唐逸再次叫了他的名字，“艾利克斯？艾利克斯。”
人魚聽著唐逸叫自己的名字，還有些不習慣，表情也有些別扭，但他的尾巴倒是搖得歡快。
唐逸看著人魚天仙一般的容貌，再次陷入糾結。
他有名字，有自己的思想，也許有家庭親人，又那麽美麗，真的要把這條人魚拉出去展覽嗎？
他是真覺得人魚有點可憐。
人魚見唐逸不理自己，便開始觀察唐逸帶來的食盒。
他伸出利爪碰了碰食盒裏的菜，唐逸從思考中回神。
“對了，那是我給你帶的食物，你是不是不喜歡吃生食？”唐逸問。
人魚直勾勾地盯著唐逸，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唐逸端起食盒用筷子夾起一小塊糖醋魚，遞到人魚嘴邊，人魚聞了聞味道，張嘴吃了一點。
“呸……”人魚沈默著把魚肉吐了回去。
唐逸明白了，人魚根本就不喜歡吃魚肉。
人魚看向另一個食盒，他用手指戳了戳裏面的小蛋糕，又用鼻子聞了聞。
唐逸看到人魚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，他是在咽口水嗎？
“想吃嗎？”唐逸問著，順手拿起一塊小蛋糕，遞到人魚嘴邊。
人魚試著吃了一點，唐逸看著他嚼了幾下，然後咽了下去。
咽下去啦！
唐逸大喜，以前餵人魚吃生魚肉，他都不怎麽嚼，直接咽了。
“喜歡吃嗎？那我以後都餵你這個。”
唐逸開心得瞇起眼睛笑。
人魚看著那雙笑成月牙的眼睛，默默點了點頭。
唐逸將剩下的蛋糕遞到人魚嘴邊，人魚張嘴吃下剩下的全部，牙齒咬下時輕輕碰到了唐逸的手指，唐逸害怕得連忙收回自己的手。
他手指上還沾著一些蛋糕的碎屑，人魚伸出舌頭舔了舔。
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間蔓延全身，唐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，回想著剛剛被人魚舔過手指的異樣感覺。
“你，你。”
唐逸叫人魚。
人魚看了他一眼，轉頭去翻食盒，他拿起一塊蛋糕往嘴裏塞。
“艾利克斯。”
唐逸叫他的名字。
人魚嚇得一激靈，他嘴裏含著蛋糕，疑惑地看著唐逸。
唐逸伸手捏住人魚的腮幫子，輕聲細語地哄著他，“快，張嘴讓我看一眼。”
人魚咽下自己嘴裏的蛋糕，然後張嘴。
唐逸看著他嘴裏的舌頭，跟他說：“你把舌頭，舌頭伸出來。”
人魚乖巧地伸出舌頭，唐逸看著他的舌頭，舌頭上面布滿了倒刺。
唐逸伸手碰了碰舌頭上的倒刺，倒刺是軟的，但剛剛舔過他的手指時，他的指尖還是有些許的痛感。
他楞了半天，最後放開人魚的腮幫子。
“你接著吃。”
說完。
唐逸轉頭翻開人魚觀察記錄本，在本子上寫下：人魚舌頭上有倒刺。
倒刺？
唐逸撓撓腦袋，人魚的舌頭上的倒刺有什麽用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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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著水箱裏沒有人魚的身影，便圍著玻璃慢慢地尋找著人魚的身影，人魚蹲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，箱底的水草遮擋著人魚的身體，只將漂亮的魚尾露出了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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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魚從水草中探出頭，看唐逸一眼，表情裏帶著一點怒色。
唐逸向來是個會察言觀色的，再加上與人魚這麽多天的相處，他自然知道這人魚處在生氣的邊緣。
人魚眉頭一皺，唐逸瞬間明白，他笑嘻嘻地往外退，“好嘞，我知道了，我走，你別生氣，我走。”
唐逸抱著記錄本又退了出來，他看看手腕上的表，現在是午餐時間，先去食堂幹個飯吧。
而且，記錄本上寫了，人魚偏愛熟食，那正好去食堂選點吃的給人魚送去。
正在幹飯的唐逸，擡頭看到了經理笑瞇瞇地向他走來。
唐逸暗道：完了完了。
“小唐吃飯啊？”經理客套地詢問。
唐逸覺得他說的是廢話，但還是沖著他笑，“是，吃飯呢。”
經理放下食盤，跟唐逸商量，“小唐啊，你能不能想想辦法，讓人魚的傷好得快點。”
唐逸聽完經理的話，飯也吃不下去了，“經理，傷筋動骨一百天呢，更何況人魚今天又受了那麽重的傷。”
經理表情急切，“可是！”
“誒！經理。”
唐逸打斷他，“您吶，耐心一點吧，這種事情急不得。”
經理沒法子，“小唐，只要你在這個月之內，能讓人魚開放展覽，我就給你發獎金。”
唐逸聽了笑得異常燦爛，嘴角的笑意都能滲出甜意，“發多少？”
經理想了一下，“五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唐逸就驚訝道：“五千啊！謝謝經理！”
經理有些尷尬，他本來想說五百來著，唐逸這家夥的反應太快了。
不過五千就五千吧，他們大老板剛把人魚買下來，星際動物園的營業額就翻了好幾倍，若是唐逸真能讓人魚乖乖地接受展覽，讓營業額不知道要翻多少倍，這麽看來五千都是小數目。
“對，五千，小唐，只要你能在這個月之內讓人魚展覽，我就給發五千塊的獎金。”
經理說。
唐逸笑道：“你立字據。”
他不接受畫餅行為，白紙黑字都別想抵賴。
經理尷尬地笑了笑，把不爽忍耐下來，“好，等我回去了，我就給你寫個保證書，放心，我說話一向算話……”
“經理，我正好帶了紙和筆，您湊合著用一下。”
唐逸乖巧又期待地笑著，他遞上紙筆，心裏卻在吐槽：說話算話？給誰畫大餅呢？
伸手不打笑臉人，經理點頭，“……行，行。”
唐逸拿著經理給他寫的字據，笑得合不攏嘴，“謝謝經理了，我回去看看人魚，您慢慢吃，慢慢吃，哈哈哈。”
經理臉色有些陰沈，他點了點頭，他都立字據了，唐逸這家夥要是這個月完成不了任務，就把他開除了！
——
唐逸把字據折好，放進褲兜裏，去食堂選了幾樣菜裝進食盒裏。
他提著食盒高高興興地跑回水族館，剛進門就看到人魚浮在水裏，百無聊賴地吐著泡泡。
唐逸心情特別好，他走到玻璃墻前，敲了敲墻體。
人魚立馬擺動著尾巴向他游去。
唐逸提著食盒走到池邊，人魚順勢趴在平臺上，尾巴尖留在水裏，隨意擺動著。
“逸……”人魚在叫他的名字。
唐逸打開食盒，聽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，問：“你在叫我的名字？你會說話？”
人魚銀白色的睫毛撲閃一下，點了點頭，“唐逸。”
這次叫的比上次好，字正腔圓，唐逸的名字從他嘴裏念出來像歌謠一樣好聽。
唐逸又想起那句話，人魚是具有高智慧的物種，不能將他們歸為動物，更不能將他們關在籠子裏像動物一樣被展覽。
“嘶……”唐逸有些頭痛，這個月之內，他要說服人魚接受展覽。
陷入思考的唐逸，無意識地皺起眉頭。
人魚收斂了自己手上的利爪，用手指輕輕地按在唐逸微皺的眉心。
冰涼的觸感讓唐逸回過神來，“你……”
人魚歪了歪頭，隨即微微一笑，張嘴吐了個泡泡。
唐逸看著慢慢飄升的泡泡，眼底有些驚訝，他伸手把泡泡戳破。
“哈哈。”
唐逸沒忍住笑了笑。
人魚見他笑了又吐了好幾個泡泡，唐逸看著透明的泡泡慢慢飄向空中。
他猛然意識到，人魚給他吐泡泡，是在哄他開心嗎？
唐逸笑著搖搖頭，他不敢確定，但看人魚的樣子，真的很像是在逗他開心。
“你會說話，那你有名字嗎？沒有的話，我給你取一個。”
唐逸回望著人魚的眼睛。
他看著人魚銀色的眼睛，看著人魚的嘴唇上下開合，說出一連串的音節。
“啊？”唐逸沒聽明白。
人魚又重覆一遍。
這一遍唐逸依舊沒有聽明白，只是依稀聽清楚一個詞——艾利克斯。
“艾？艾利克斯？”唐逸試著重覆人魚的話，“這是你的名字嗎？”
人魚聽到唐逸這個名字來叫自己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尷尬，他垂眸一想，也接受了唐逸這麽叫自己。
他對著唐逸點了點頭。
唐逸再次叫了他的名字，“艾利克斯？艾利克斯。”
人魚聽著唐逸叫自己的名字，還有些不習慣，表情也有些別扭，但他的尾巴倒是搖得歡快。
唐逸看著人魚天仙一般的容貌，再次陷入糾結。
他有名字，有自己的思想，也許有家庭親人，又那麽美麗，真的要把這條人魚拉出去展覽嗎？
他是真覺得人魚有點可憐。
人魚見唐逸不理自己，便開始觀察唐逸帶來的食盒。
他伸出利爪碰了碰食盒裏的菜，唐逸從思考中回神。
“對了，那是我給你帶的食物，你是不是不喜歡吃生食？”唐逸問。
人魚直勾勾地盯著唐逸，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唐逸端起食盒用筷子夾起一小塊糖醋魚，遞到人魚嘴邊，人魚聞了聞味道，張嘴吃了一點。
“呸……”人魚沈默著把魚肉吐了回去。
唐逸明白了，人魚根本就不喜歡吃魚肉。
人魚看向另一個食盒，他用手指戳了戳裏面的小蛋糕，又用鼻子聞了聞。
唐逸看到人魚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，他是在咽口水嗎？
“想吃嗎？”唐逸問著，順手拿起一塊小蛋糕，遞到人魚嘴邊。
人魚試著吃了一點，唐逸看著他嚼了幾下，然後咽了下去。
咽下去啦！
唐逸大喜，以前餵人魚吃生魚肉，他都不怎麽嚼，直接咽了。
“喜歡吃嗎？那我以後都餵你這個。”
唐逸開心得瞇起眼睛笑。
人魚看著那雙笑成月牙的眼睛，默默點了點頭。
唐逸將剩下的蛋糕遞到人魚嘴邊，人魚張嘴吃下剩下的全部，牙齒咬下時輕輕碰到了唐逸的手指，唐逸害怕得連忙收回自己的手。
他手指上還沾著一些蛋糕的碎屑，人魚伸出舌頭舔了舔。
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間蔓延全身，唐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，回想著剛剛被人魚舔過手指的異樣感覺。
“你，你。”
唐逸叫人魚。
人魚看了他一眼，轉頭去翻食盒，他拿起一塊蛋糕往嘴裏塞。
“艾利克斯。”
唐逸叫他的名字。
人魚嚇得一激靈，他嘴裏含著蛋糕，疑惑地看著唐逸。
唐逸伸手捏住人魚的腮幫子，輕聲細語地哄著他，“快，張嘴讓我看一眼。”
人魚咽下自己嘴裏的蛋糕，然後張嘴。
唐逸看著他嘴裏的舌頭，跟他說：“你把舌頭，舌頭伸出來。”
人魚乖巧地伸出舌頭，唐逸看著他的舌頭，舌頭上面布滿了倒刺。
唐逸伸手碰了碰舌頭上的倒刺，倒刺是軟的，但剛剛舔過他的手指時，他的指尖還是有些許的痛感。
他楞了半天，最後放開人魚的腮幫子。
“你接著吃。”
說完。
唐逸轉頭翻開人魚觀察記錄本，在本子上寫下：人魚舌頭上有倒刺。
倒刺？
唐逸撓撓腦袋，人魚的舌頭上的倒刺有什麽用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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